这天的rate是$600/4.5hrs=$133.33
细细丁丁点点滴滴琐琐碎碎繁繁密密,写下一个故事的最后,为五十年后那个索居的小老太写后序用,更可能是为纪念五十年后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小老太用。写下的都是会忘记的细节,没写的已被刻在人心里。
五十人的小飞机满满当当。临登机被安排坐最后一个厕所边的位置,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teen preacher说:当天来回?那一定是一位极要好的朋友。要了一杯orange juice,想明天该决定各个房间的颜色了。
白城竟也是郁郁葱葱的景致,机场更是细小方便,下飞机就是行李处就是门外了。
谁也没call谁,一切交流都minimum。厕所间,小卖部,一转身伊走过来,微笑一下,互相,往停车场去。语无伦次地要表达说,你不用停车进来的,我自己会出去的,却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跟着走,上下打量,绿色迷彩T恤没见过,宽大褪色的黑裤子和那双已经穿得发松晃脚的拖鞋没变;心里琢磨:迷彩T恤是自己找的deal还是谁给买的?这条旧裤子和旧拖鞋真的还在穿吗?回国见人也这身吗?...正想着,被带到一辆陌生的车前,不是我们一起去取的那辆银色honda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对我半个字都没说,我像一个妈妈一样,要哭;又像一个陌生人一样,随便问问,然后说些别的,可能是工作,可能是交通,不离日常那点事。
一小会儿,便到了小镇中心,七月的阳光耀眼却一点也不炎热,是个清爽的好天气。停车场,伊缴费,选了4个小时;她说不用那么久的,心里怕怕虚虚着。
最终去了barns&noble。若干年前初初重逢,在baton rouge,不堪一个教会的演说,一起逃也出来,也是去的barns&noble,一起小憩逗乐,那年我27岁。
买了瓶从来不买的fiji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也为了做点什么。深呼吸,定神,笑笑掏出小本本,说你不要笑我哦。伊那里说肚子疼昨晚喝多了没关系你说吧,一脸无色无奈无语。这里一点办法也没,磕磕巴巴跌跌爬爬照本宣科了一通,还不准哭,喉咙一哽便笑,一定更难看。读完了,伊那里说肚子疼昨晚喝多了没关系想吐又不想吐。这里说,那你还是去吐一下吧,洗手间在那里。伊去了,逃开最后一点期盼。再回来,好受了,伊们互瞧了一眼,一点点苦笑都荡漾开去,成了27岁时没心没肺的那片笑容;纸里字字千金泪,就这样被轻弹飞开,一笑解千愁。
不知不觉,成了轻松愉快的八卦会;小T这里又掏心掏肺没保留地交代自己生活点滴;伊那里仍闪烁低调压抑地透露两句关于一位26岁漂亮女生的星点消息;小T乐乐地把一切都吞下去。啪,发夹一掰两半。“跟你说别弄了,你非要弄。”伊接过发夹看能不能修补;小T闷闷泄气着说,“这是最合意的一个,用了很久的。”
伊说要不去看电影吧;小T说不了,还是去别处吧。对不起,没陪你看transformerII。可是怎么舍的把那一点点时间花在电影院里呢?
去了macy's,和mall,只是走希望永远都在走在当时却不知道自己在走还走到了脚抽筋;又去镇上唯一家没什么人光顾的中餐店坐在角落里点了清炒小青菜香菇和伊的一份泰式海鲜饭,两人没间隙地混着吃,好像一直都这样;可能还去了一家中国超市,他们说空心菜的事...后来,我们回到停车场边的音乐喷泉边,坐着看人来人往里半吊着裤子漏出半截丁字内裤的小姑娘斗儿子的年轻的父亲街对面$2500一间的公寓乱倒车的有钱老头和一个无路可走的笑笑的傻妞和她身边坐着的一个远远的少年,在夏天最后一点时间里。
小T急急地想,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原本什么都想记住的。
都没看表,很和谐地说了声走吧,就上车去了。机场里停好车,推门下来,转身关门,看了一眼低低的黑色皮质座位,小T想,下一位乘客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了。
下班飞机6点呢,要不错过这班走下班吧。小卖部有没有白城的冰箱贴?再去一下厕所,来,我帮你拿包。小得转不过身的机场一下就没了装我的理由,4:03,你再陪我等一下吧。不安不安不安,4:06,好吧,我进去了......安检的一群人无所事事地望着零星几个乘客...“再见”“嗯”“自己注意”“我走了,你也走吧”...安检门前,小T死笨地在众人注视下往传送带上送鞋和包,伊在不远处指点说用个tray;就是这些细小细小的生活点滴,伊不给了。在看时间,4:08,可以坐在候机室里随便发愣了。
挥手,真的离歌,只是当时没唱响;憋着,到永远。
飞机上,人散了架;回到家,被抽空,可以用昏睡堵住嘴和心。
那天看的书是“匆匆那年”,很落俗的矫情,很真情的难看。
书好像在说,有个人曾经这样爱过你。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Monday, July 20, 2009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1 comment:
a la yi zhi zhe yang ai zhe ni~~
Post a Comment